孔子之赵，闻杀鸣犊作。赵杀鸣犊，孔子临河，叹而作歌曰：秋之水兮风扬波，舟楫颠倒更相加，归来归来胡为斯。
孔子到赵国去，听说赵简子杀了贤人窦鸣犊，就准备渡过黄河离开赵国。在黄河边，孔子听到窦鸣犊被杀的消息后，站在河边叹息道，于是作了一首歌说：“河水滚滚秋风起，波浪滔滔涌向前。行船颠簸难行进，归来吧，归来吧！为什么我要到这里来呢？”

狄之水兮，其色幽幽。
秋天的水，颜色深邃而幽暗。

我将济兮，不得其由。
我试图渡过去，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。

涉其浅兮，石啮我足。
当我踏入浅水区时，石头磨蚀着我的脚，让我疼痛。

乘其深兮，龙入我舟。
当我尝试深入水中时，龙又进入我的船，让我感到惊恐。

我济而悔兮，将安归尤？
我渡到一半时开始后悔，我该如何是好，又能归咎于谁呢？

归兮归兮！无与石斗兮，无应龙求。
回去吧，回去吧，不要与石头硬斗，也不要向龙祈求帮助。

孔子之赵，闻杀鸣犊作。赵杀鸣犊，孔子临河，叹而作歌曰：秋之水兮风扬波，舟楫颠倒更相加，归来归来胡为斯。

狄之水兮，其色幽幽。
将归操：蔡邕《琴操》说，赵简子聘孔子，孔子将往，至狄水，闻赵国贤大夫窦鸣犊被简子所杀，叹息说赵国之所以得治，是因有窦鸣犊参政。赵既已杀鸣犊，我还去做什么？于是援琴而歌日“翱翔于卫，复我旧居。从吾所好，其乐只且。”

我将济兮，不得其由。

涉其浅¹兮，石啮我足。
¹涉其浅：《诗·邺风·谷风》“就其深兮，方之舟之；就其浅兮，泳之游之。”

乘其深兮，龙入我舟¹。
¹龙入我舟：《淮南子·精神训》说“禹南省方，济于江，黄龙负舟。舟中之人，五色无主。”

我济而悔兮，将安归尤¹？
¹尤：怨恨，罪过。

归兮归兮！无与石斗兮，无应龙求。